就像所有遇到雷隊友、想搭便車的組員會心生不滿的人，章魚也會有類似遭遇。但不同的是，牠們從來就沒想過要隱瞞不爽的情緒。
▲ 最近科學家發現章魚居然會在聯合狩獵的過程，偷偷揮拳攻擊身旁的夥伴。（Source：Flickr/damn_unique CC BY 2.0）
那個風光明媚的潛水日
那天，葡萄牙里斯本大學海洋暨環境科學研究中心（Marine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Centre）研究員桑帕約（Eduardo Sampaio）照例穿上潛水衣，準備跳進紅海蒐集研究資料。
下水後不久，桑帕約便看到令他忍俊不禁的一幕：一隻章魚和一群魚聯手打獵時，章魚突然捲起觸手，朝身旁一隻魚揮了一拳。
在海裡笑翻
回想看到章魚出拳的瞬間，桑帕約表示：「我忍不住爆笑，差點被海水嗆到。」
「有時候，挨揍的魚會被推到狩獵團體的最外圍、離開狩獵團體。有時候牠們會回來，有時候不會。」桑帕約說：「而章魚揮拳後，通常就不會再理剛揍過的魚了。」
Octopuses punch fishes. YES. OCTOPUSES. PUNCH. FISHES!!
Our new paper is out on @ESAEcology, showing that octos express this behavior during collaborative hunting with other fishes. This was probably the most fun I had writing a paper. Ever! (small ?)https://t.co/Vwg9BoaSUo pic.twitter.com/PIYuVXpM9t
— Eduardo Sampaio (@OctoEduardo) December 18, 2020
歷經 3 個多月，桑帕約也只拍到少數幾次章魚聯手狩獵的過程朝同夥揮拳的畫面。
偶爾才會和其他種類聯手
一般來說，章魚是獨來獨往的動物，偶爾才會和其他種類的魚聯手狩獵，讓雙方都能飽餐一頓。但這種合作只是短期，所有參與個體固然會貢獻己力，但仍時刻尋找讓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機會。
狩獵到一半，朝魚揮拳不常見
先前，科學家便知道章魚察覺其他魚離自己太近時，會朝身邊的魚揮拳；但桑帕約目睹的，卻是科學家首度發現即使在聯合狩獵行動，章魚也會朝周遭的魚揮拳。
不過章魚在聯合狩獵時動武的情形並不多見，自從首次目睹後，桑帕約接下來 3 個月也只觀察到 8 次類似舉動。但這 8 次已足以挑起他的好奇心，使他決定深入研究，一窺章魚揮拳的祕密。
We have seen octopus in the Pacific Ocean boxing reef fish during the @globalfinprint project. This one is from Palau, but observed in other locations as well. They look to be guarding the bait bag (which one is holding on to). @LeanneMCurrey @aims_gov_au @jcu @peclabfiu pic.twitter.com/TzkKEKz21A
— Colin Simpfendorfer (@SharkColin) December 20, 2020
桑帕約的推文下，許多科學家也紛紛貼出觀察到章魚朝周遭魚揮拳的影片。上面影片是澳洲詹姆士庫克大學的鯊魚專家辛普森多佛（Colin Simpfendorfer）在帛琉研究鯊魚時拍到，當時一隻章魚霸佔科學家裝設的餌袋，並朝附近的魚揮拳。
章魚為何要揍魚？
經過一番研究後，桑帕約雖然還未解開章魚揮拳的原因，卻有幾個可能的猜測：
原因一：讓魚閃到一邊
在部分影片，桑帕約發現章魚附近出現非常好的狩獵機會，此時章魚就會朝同夥揮拳，讓自己獨占逮到獵物的機會。
原因二：教訓想占章魚便宜的魚
另一個可能的原因，是章魚多半想教訓聯合狩獵時想占章魚便宜的魚，不讓牠們得逞。
原因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章魚可能是不懷好意
其中一兩個片段，桑帕約的團隊完全無法找出魚被揍的原因。研究團隊猜測，這時章魚完全沒打算抓獵物，純粹出於惡意才朝魚揮拳，增加對方捕獲獵物的難度。
原因四：誤把不相關的經驗連結在一起
桑帕約的研究團隊之外，長年研究章魚等頭足綱生物智力的英國比較心理學家施奈爾（Alexandra Schnell）指出，章魚的行動很可能是學習後產生的反應。
施奈爾表示：「最簡單的解釋，就是章魚誤將『錯失捕獲獵物的機會』與『某隻魚在身邊』連結在一起，這才出手攻擊身旁的魚。」
▲ 藍章（Octopus cyanea），是一種會在聯手狩獵過程，朝附近魚揮拳的章魚。（Source：Ahmed Abdul Rahman, CC BY-SA 4.0, via Wikimedia Commons）
或許只是偶然揮拳？
但有些科學家懷疑，桑帕約觀察到的現象不過是章魚的偶然之舉；施奈爾本人也沒被桑帕約「當下章魚正和周遭的魚進行聯合狩獵」說法說服，仍然帶有些許懷疑。
「毫無疑問的，桑帕約拍到非常棒的畫面」施奈爾說：「但這些影片不過是紅海謎團的一小塊碎片。」
桑帕約：不是偶然
對其他科學家提出的說法，桑帕約認為章魚揮拳並非偶然之舉，因為在狩獵情境下輕舉妄動，可能會搞砸捕獲獵物的機會。
建立 3D 模型進一步分析
接下來，桑帕約打算利用 3D 模型，分析章魚揮拳前後在場動物的移動軌跡，進一步找出章魚此舉背後的祕密。
「我們懷疑章魚揮拳的真正原因與狩獵機會有關，畢竟狩獵機會是聯合狩獵行動形成的根本原因。」桑帕約最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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