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千里的狗眼睛，最新研究：「圓滾滾狗狗眼」是為了討人類喜歡的演化結果

你對水汪汪、圓滾滾的狗狗眼毫無抵抗力嗎？一群來自英國和美國的研究者發表新的研究報告，指出狗這項表情特徵其實是經人擇篩選影響的演化結果。

融化人心的狗狗眼來自演化

有養狗的人都知道，狗狗水汪汪的無辜眼神瞬間能融化人心，讓人只想雙手把零食和拍拍奉上。不過，科學家認為，這種可愛的特徵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狗經過數千年演化後，生成新的眼周肌肉，讓牠們更快、更有效與人類建立情感關係。

利用眼周肌肉抬高眉毛

這份 11 日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的研究報告由數名來自美國和英國的研究者完成。他們發現，狗會利用眼周肌肉「明顯地」提高牠們的內眉毛部位（Inner Eyebrow）。

刺激人類的關愛反應

研究報告的主要研究者、英國樸茨茅斯大學（University of Portsmouth）比較心理學家（Comparative Psychologist）卡明斯基（Juliane Kaminski）表示，這肌肉活動讓狗眼睛變大、如嬰兒圓滾滾，且與人類難過時的眉毛活動十分相似，因此會讓人類產生「充滿關愛」的反應。

▲ 研究者發現，狗在引人注意時，會有比平常更頻繁、明顯的眉毛活動。（Source：pixabay）

受人注意時會頻繁活動眉毛

從 2017 年起，這群研究者就對狗與人類之間的眼神交流行為感到好奇，特別是狗移動眉毛的現象。當時，卡明斯基發現，狗獲得人類注意時，會更加頻繁、明顯地活動牠們的眉毛，而當被忽視或被餵食時，眉毛的活動程度會下降。

眼神交流產生「愛情激素」

這個觀察顯示，狗活動眉毛的行為有一定的主動程度。另一方面，相關研究也指出，當狗的眼周肌肉開始活動時，人類會給予相對更正向的回應。甚至，當人類與狗眼神接觸時，雙方都會產生稱為「愛情激素」的催產素（Oxytocin）。

研究者推斷這是演化結果

不過，這不是什麼「越過擁擠的世界只為了與你四目相交」的浪漫愛情故事。與許多成功的伴侶關係一樣，這個互動關係源自長時間磨合，換句話說，狗與人類的案例裡，就是長年演化和轉變。為了證實狗因與人類的緊密關係而演化出這類眉毛行為，這群研究者找來狗的祖先──狼，來對比兩者之間的生理和行為差異。

▲ 為了證實假說，研究團隊進一步比對狗與狼的臉部肌肉構造平時的表情行為，發現狗在 3 萬 3,000 年與狼開始有所區別，演化出新的眼周肌肉。（Source：pixabay）

狼沒有類似的眼周肌肉

研究報告共同研究者、美國匹茲堡杜肯大學（Duquesne University）主要解剖學家布洛司（Anne Burrows）解釋：「為了證實這類眉毛行為是演化結果，我們比較狼與狗的臉部解剖結果及行為模式，發現狗用來抬高眉毛的眼周肌肉，在狼臉上只是一些少量、沒有組織性的纖維。」

解剖證實狗演化出特定肌肉

根據研究成果，狗擁有一組叫做眼內側提瞼肌（Levator Anguli Oculi Medialis，LAOM）的眼周額部肌肉，讓牠們營造出無辜又惹人憐愛的眼神效果。團隊解剖的 6 隻狗，包含吉娃娃、拉不拉多、尋血獵犬（Bloodhound）、德國牧羊犬、西伯利亞哈士奇和混種狗（Mongrel），都擁有 LAOM 肌肉。相對地，團隊研究的 4 隻灰狼都沒有 LAOM 肌肉。

驚人的演化速度

布洛司指出：「狗用來抬高內眉毛的肌肉在與牠們基因最近的狼身上並不完全存在。對於這兩種只在 3 萬 3,000 年前區分的物種而言，這是非常驚人的差異。我們認為，狗之所以如此快速演化出截然不同的臉部肌肉，與牠們和人類緊密的社交關係有直接的關聯。」

▲ 相較於親戚狼，狗不但會做更多更明顯的臉部表情，「圓滾滾眼睛」也是牠們專有的表情行為。（Source：pixabay）

對比狼與狗平時的表情行為

研究團隊確定狗與狼擁有不同的眼周肌肉後，分別在兩個動物園錄下狼的表情行為，並在英國各地收容所拍攝 27 隻狗，其中大部分是斯塔福郡鬥牛梗（Staffordshire Bull Terrier）。接著，他們委託受過訓練且未被告知此假說結論的專家分析這些影片拍到的動物表情行為，把「圓滾滾眼睛」出現的時刻記錄下來，並從一到五標註此表情的明顯程度。

只有狗會有「明顯表情」

分析結果顯示，這些狗做出「圓滾滾眼睛」的次數遠多於狼，但更令人吃驚的是，狗和狼擁有程度差異極大的表情行為。即使狗和狼都會做「細微的」（Low Intensity）臉部表情，但只有狗會將無辜、惹人憐愛的效果「放大化」，呈現出研究者分類中「極為明顯（High Intensity）的表情」。

▲ 研究報告表示，狗之所以演化出這個生理特徵，是因為人類潛意識偏好擁有「圓滾滾狗狗眼」的狗，影響到狗的演化過程。（Source：pixabay）

人類潛意識偏愛狗狗眼

研究團隊進一步認定，這份研究的成果指出，狗的眼周肌肉變化不單只是演化的結果。主要研究者、比較心理學家卡明斯基表示：「人類潛意識的偏好可能影響了犬類馴化過程的『篩選』動作，導致現在的狗都能做出明顯的眉毛活動。」

數千年的人擇偏好影響演化

她解釋：「當狗做出眉毛行為時，會引發人類強烈的保護欲望。」這讓可明顯活動眉毛的狗比其他狗擁有更多「人擇優勢」，並在代代繁衍的過程強化這項生理特徵，成為數千年以來受人類馴化時，被人擇影響的演化成果。

▲ 研究者指出，這份報告不但證實狗代代繁衍的過程中，無意間強化了「圓滾滾狗狗眼」的生理特徵，更顯示出臉部表情對人類的社交互動行為有很大的影響力。（Source：pixabay）

狗狗眼不只用於裝可愛

「圓滾滾眼睛」的臉部表情效果並不是只有裝可愛而已。英國樸茨茅斯大學比較與演化心理學中心（Centre for Comparative and Evolutionary Psychology）的主任沃勒（Bridget Waller）在之前的研究發現，收容所的狗越頻繁做這個表情，就越快被領養回家。「圓滾滾眼睛」的效果比搖尾巴、開心迎接參訪者的舉動來得更有殺傷力。